二周目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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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周目23
李乾嬋：“……”
艾蘭蒂斯——
他是不是覺得捉弄自己很有趣啊？
李乾嬋恨恨地咬緊牙齒。她倒是完全不會覺得艾蘭會喜歡她, 只覺得這又是對方的古怪惡劣性格在作祟。
怪不得進鎮時，那些行人總是看著他們，目光尤其集中在艾蘭的那一根橙色發帶上。
他們一定是以為, 她和艾蘭也是來參加溫迪小鎮風神節的人。
“姐姐, ”小女孩輕輕地捏了一下她的手指，“跟我來啦。”
小女孩帶著她走入了一處深紫色的帳篷之中，在走進去之前，李乾嬋看到帳篷門口處的招牌上寫著：指風占蔔。
帳篷中黑黑的一片，只有盡頭處散發著一點神秘的光亮。
小女孩：“婆婆, 我帶人來占蔔啦。這個姐姐人特別好，你幫幫茉莉, 給這位姐姐免費占蔔一個吧。”
穿著神秘服飾的女人：“好啊。”
李乾嬋被小女孩帶著坐下。
桌子上放著一個水晶球, 女人道：“這位有緣人, 請將你的手放在這顆預言水晶球上，閉上眼, 用心去感受它。”
平心而論，李乾嬋不算是很信這些東西，但看著小女孩笑盈盈的眼, 她還是照做了。
水晶球的表面很涼，她閉上眼, 覺得有一股微末的電流在指尖綻放。
“可以睜開眼了。”
李乾嬋看過去，女人穿著鬥篷, 帽檐投下的陰影將她的臉完全遮擋住。
她悠悠道：“你是一個很神奇的人。在已經過去的未來, 與即將到來的過去，你都有一段非常不同尋常的經歷。”
李乾嬋：“嗯。”
——反正又不花錢, 就聽她隨便瞎說吧。
系統：“宿主，這一點你也從來沒變過, 一直都很愛錢呢。”
李乾嬋正想在腦內回話，忽而就看見對面坐著的女人擡起頭，陰影之下，似乎正在直勾勾地盯著自己。
她的心裏跳錯了一拍，心中浮現出一個略顯荒謬的猜測：系統的聲音被發現了嗎？
女人卻沒說什麽，而是開口：“這位親愛的有緣人，你想要占蔔什麽呢？”
“事業、友情、愛情、生命——哪一個t，你最想讓我幫你窺探它未來行動的軌跡？”
李乾嬋：“您為什麽單獨跳過了親情？”
女人不說話。
李乾嬋卻莫名覺得對方在笑。
這個人給她的感覺很奇怪，李乾嬋抿唇，驀然想起了一件事。
也是系統剛剛出聲，提醒到她了，小說中的四位男主，她已經遇到了三位，只有第四位，她一直沒有對方的蹤跡。
原本她也沒有很想知道這件事情，所以沒有特意去調查過。正好現在她也沒有什麽特別想要占蔔的執念，不如就問問這個號了。
李乾嬋：“您可以幫我找人嗎？”
女人：“當然可以。你知道關於這個人的什麽信息？”
李乾嬋在心裏暗暗罵了一句系統沒用，說：“只有對方的名字。”
“也可以，不過可能占蔔結果會不太精確。請你把手放在預言水晶球上。”
李乾嬋照做，對方的手蓋了上來，帶著涼涼的體溫。
女人：“現在，看著我的眼睛，念出你想要追尋的人的名字。”
一片陰影之下，李乾嬋什麽都沒看見，但又隱隱地像是被兩團黑洞吸住了。
“……紀慈。”
許久之後，李乾嬋感覺蓋在自己手上的手撤開了。
女人：“有緣人，你為何想要追尋他？”
李乾嬋只能含糊其辭：“他對我來說很重要。”
“我明白了，”女人低著頭，看向水晶球，“……它讓我告訴你：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李乾嬋蹙起眉，什麽？
一聲熟悉的調笑之聲在身後悠然地炸開。
不等她轉頭，那人就欺身上來，下巴卡在她的頭上，胸膛與脊背之間留出一段細微的空隙，一只手撐在了桌上，恰是她的手邊，對方的小拇指貼上了她的大拇指。
有點暧昧地在摩挲著。
而手指上戴著的那顆金色馬拉雅寶石戒指，亮得驚人。
“我從不知道，我對於姐姐而言，原來是很重要的人呀。”
最後的那一個語氣詞，伴隨著辛烈的香氣，作弄人一般地緩緩揚起。
李乾嬋一驚，迅速頭一擡，沒想到艾蘭的動作比她快了半拍，就像是知道她要如此動作一般。
他舉起手，踱著步子退開，“姐姐不要這麽生氣嘛。我萬一嗑到舌頭不要緊，要是在姐姐的頭發上留下我的血珠子，那我可真是難辭其咎了。”
李乾嬋：“你是什麽時候進來的？”
艾蘭：“從姐姐說要找人開始哦。”
“你剛剛那句話又是什麽意思？”
艾蘭笑起來：“姐姐，你也太可愛了吧，一副明明都已經猜到了卻還是不可置信的表情，但沒有辦法呢，紀慈就是我。”
他歪過頭，和擦拭著水晶球的女人打招呼：“好久不見了，西比爾。”
女人微微欠身：“別來無恙，願所有的一切祝願您萬事安好，艾蘭蒂斯殿下。”
李乾嬋：“謝謝您今天的占蔔，我先走了。”
艾蘭輕笑一聲：“下次再見了，西比爾。”
說完，他態度懶散地跟上了李乾嬋的腳步。
茉莉眨巴著眼睛：“一樣的。”
“什麽？”
茉莉：“我看見了，剛剛那對哥哥姐姐，頭上戴著的發飾對應著各自的發色誒。”
西比爾看著眼前的水晶球，嘴裏絮絮地念出一段歌謠，正是風神節的歌謠。
茉莉：“婆婆，風神會庇佑剛剛那對哥哥姐姐，讓他們永遠在一起嗎？”
西比爾擡手擦過水晶球，慢吞吞道：“誰知道呢。”
-
“姐姐，你慢一點啦。”
李乾嬋挺住腳步，回頭看他：“你真的是紀慈？”
“對呀，這個問題對你來說真的很重要哦？這是我的教父為我起的名字，他是玉利國人，起的名字自然要隨玉立的風俗。不過，為什麽姐姐會知道紀慈這個名字呢，就連二姐和三姐都不一定知道這件事呢。”
他歪著頭，看上去只是隨口一問，但李乾嬋卻弄不明白他最真實的態度。
李乾嬋：“只是同名而已。”
“這樣啊，”艾蘭仰起頭，笑嘻嘻道，“我也覺得應該是這樣。不然要麽是因為姐姐對我關註已久，要麽就只有超自然元素能解釋了——咿，好嚇人哦。”
李乾嬋只覺得艾蘭提出的第一種可能性更驚悚。
她又想起茉莉和她說過的話，擡手把頭上的發箍摘下。
見李乾嬋冷冷地看過來，艾蘭也不心虛，只是笑著，拿出一樣東西。
面具。
和她在歐帕爾賭莊上戴過的那副款式很像。
艾蘭：“來都來了，正好參加一下小鎮裏的特殊節日。風神節有一個傳統，就是在節慶第一夜的晚上，人們都會戴著面具，圍著篝火跳舞。”
李乾嬋擡手將面具戴上。
艾蘭：“好遺憾哦，我還以為姐姐會拒絕，正好給我一個為姐姐戴上面具的機會呢。”
李乾嬋不理他，而是慢悠悠地走入了跳舞的人群之中。
她不是答應了艾蘭，而是看著篝火舞會的熱鬧氛圍，覺得有些被感染到了。
從小到大，她都還沒有參加過這樣的活動，天地之間皆為舞臺，圍著熊熊燃燒的火焰，在火光的照映下，每個動作都顯得充滿了蓬勃的生命力。
舞動之間，李乾嬋只覺得自己暫時忘卻了縈繞於心頭的煩心事，渾身都很輕快。她遠遠地看見艾蘭就要往這邊走過來，腳步一動，跳快了許多步，往前躥去。
就在這時，音樂變換起來，顯得更加歡快動人。
身邊的男男女女都帶上熱情洋溢的笑容，情意綿綿地牽起手。
原來現在是雙人舞環節嗎？
李乾嬋回頭看向身邊那一對男女，忽而就被人握住了手，帶向另一側。
幾步開外，艾蘭繞開跳舞的人群，面具背後的臉深深地皺起眉。
——剛剛還在這裏的姐姐，現在不見了。
-
握住李乾嬋手的是一個戴著黑色面具的男人，身形很高大，而且隱隱有幾分熟悉。
還沒等她想明白，男人就帶著她隨著音樂舞動了起來。
李乾嬋：“我不想跳這個舞，請您松開我。”
那人沒有回答，只是松開一只手，從上衣襯衫口袋裏掏出一張小卡片，上面的字跡瀟灑飛揚。
【抱歉，我不會說話。今天是我第一次過風神節，麻煩您了。】
李乾嬋：“……”
她看見，面具背後的那雙眼睛，倒映著火光，顯得居然有幾分可憐。
那人微微低下/身，擺出十足恭謙的姿態，李乾嬋還能看見他的頭頂上夾著一片橙色的樹葉。
他看著李乾嬋，又擡起手，比了個一的手勢。
“你是說，只跳一支舞就好？”
男人點點頭。
“我——”
李乾嬋只感覺背後被人撞上，又聽到陌生的聲音：“抱歉啊。”
她沒有摔倒在地上，因為她穩穩地被這個不會說話的男人接住了。
他有些著急忙慌地將她扶起，手指還不小心還擦過了她的脖子，惹得她有幾分癢。
“我沒事，你不用擔心。剛剛是我們停在那裏太久了，才被別人撞到了。”
男人似乎是心有餘悸地點點頭。
李乾嬋：“還想跳嗎？”
男人一怔，隨即歡欣不已地點頭，顯得都有幾分傻氣。
“那跳吧。”
李乾嬋笑起來。
也許是為了對方方才接住了自己，又也許是因為對方身上有著淡淡的柑橘香，頭上帶著很像是橘草葉的葉子——她很喜歡這個味道，也很喜歡這片樹葉，因為這能讓她想起自己曾經生活了十多年的橘草甸。
男人的舞步很快，而且總是帶著她滿場亂竄。
但是李乾嬋卻跳得很開心。
一不留神間，她還不小心犯了初學者的毛病：踩上了對方的腳。
“對不起，踩痛你了嗎？”
不知道是不是李乾嬋的錯覺，只覺得對方似乎被踩了之後，心情更加好了幾分——罪過罪過，她不該這麽想的。
又不是誰都像艾蘭蒂斯這麽變態。
他搖搖頭，表示沒關系。
一曲終了，他很紳士地松開手，用手勢對她說了謝謝。
李乾嬋：“沒關系，我跳得也很開心。”
男人望向遠處，似乎勾起了嘴角，隨後擡起手，掠過李乾嬋的發絲。
李乾嬋：“是我的頭發上沾到什麽東西了嗎？”
他搖搖頭，做出了一個再見的口型。
同時，李乾嬋的耳朵清晰地捕捉到了艾蘭的聲音：“姐姐。”
她回過頭，見艾蘭一臉焦慮地跑過來：“你剛才去哪裏了，讓我好擔心你呢。”
“就是和——”李乾嬋回過頭，才發現剛剛那人不見了身影，“沒什麽，就是跳了個舞而已，不必擔心。”
“是和男生一起跳舞的吧？”
艾蘭的語氣滿是笑意，漫不經心地從李乾t嬋的頭上取下一朵花。
這是一朵月季花，特別之處在於這是一朵黑色的月季，顯得迷人而危險。
“黑巴克，”艾蘭隨意地將花放在李乾嬋的手心裏，“他也相信所謂風神的傳說麽，還真是——”
說到一半，艾蘭的話滯住了。
臉上浮於表面的散漫笑意頃刻間消失不見，眼睛裏閃爍著可怖的光芒，就像是一頭發現自己的領地中闖入了挑戰者的兇獸。
他的視線死死地釘在李乾嬋的脖子上。
那裏有一片紅色的痕跡，暧昧惹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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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乾嬋：“……”
艾蘭蒂斯——
他是不是覺得捉弄自己很有趣啊？
李乾嬋恨恨地咬緊牙齒。她倒是完全不會覺得艾蘭會喜歡她, 只覺得這又是對方的古怪惡劣性格在作祟。
怪不得進鎮時，那些行人總是看著他們，目光尤其集中在艾蘭的那一根橙色發帶上。
他們一定是以為, 她和艾蘭也是來參加溫迪小鎮風神節的人。
“姐姐, ”小女孩輕輕地捏了一下她的手指，“跟我來啦。”
小女孩帶著她走入了一處深紫色的帳篷之中，在走進去之前，李乾嬋看到帳篷門口處的招牌上寫著：指風占蔔。
帳篷中黑黑的一片，只有盡頭處散發著一點神秘的光亮。
小女孩：“婆婆, 我帶人來占蔔啦。這個姐姐人特別好，你幫幫茉莉, 給這位姐姐免費占蔔一個吧。”
穿著神秘服飾的女人：“好啊。”
李乾嬋被小女孩帶著坐下。
桌子上放著一個水晶球, 女人道：“這位有緣人, 請將你的手放在這顆預言水晶球上，閉上眼, 用心去感受它。”
平心而論，李乾嬋不算是很信這些東西，但看著小女孩笑盈盈的眼, 她還是照做了。
水晶球的表面很涼，她閉上眼, 覺得有一股微末的電流在指尖綻放。
“可以睜開眼了。”
李乾嬋看過去，女人穿著鬥篷, 帽檐投下的陰影將她的臉完全遮擋住。
她悠悠道：“你是一個很神奇的人。在已經過去的未來, 與即將到來的過去，你都有一段非常不同尋常的經歷。”
李乾嬋：“嗯。”
——反正又不花錢, 就聽她隨便瞎說吧。
系統：“宿主，這一點你也從來沒變過, 一直都很愛錢呢。”
李乾嬋正想在腦內回話，忽而就看見對面坐著的女人擡起頭，陰影之下，似乎正在直勾勾地盯著自己。
她的心裏跳錯了一拍，心中浮現出一個略顯荒謬的猜測：系統的聲音被發現了嗎？
女人卻沒說什麽，而是開口：“這位親愛的有緣人，你想要占蔔什麽呢？”
“事業、友情、愛情、生命——哪一個t，你最想讓我幫你窺探它未來行動的軌跡？”
李乾嬋：“您為什麽單獨跳過了親情？”
女人不說話。
李乾嬋卻莫名覺得對方在笑。
這個人給她的感覺很奇怪，李乾嬋抿唇，驀然想起了一件事。
也是系統剛剛出聲，提醒到她了，小說中的四位男主，她已經遇到了三位，只有第四位，她一直沒有對方的蹤跡。
原本她也沒有很想知道這件事情，所以沒有特意去調查過。正好現在她也沒有什麽特別想要占蔔的執念，不如就問問這個號了。
李乾嬋：“您可以幫我找人嗎？”
女人：“當然可以。你知道關於這個人的什麽信息？”
李乾嬋在心裏暗暗罵了一句系統沒用，說：“只有對方的名字。”
“也可以，不過可能占蔔結果會不太精確。請你把手放在預言水晶球上。”
李乾嬋照做，對方的手蓋了上來，帶著涼涼的體溫。
女人：“現在，看著我的眼睛，念出你想要追尋的人的名字。”
一片陰影之下，李乾嬋什麽都沒看見，但又隱隱地像是被兩團黑洞吸住了。
“……紀慈。”
許久之後，李乾嬋感覺蓋在自己手上的手撤開了。
女人：“有緣人，你為何想要追尋他？”
李乾嬋只能含糊其辭：“他對我來說很重要。”
“我明白了，”女人低著頭，看向水晶球，“……它讓我告訴你：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李乾嬋蹙起眉，什麽？
一聲熟悉的調笑之聲在身後悠然地炸開。
不等她轉頭，那人就欺身上來，下巴卡在她的頭上，胸膛與脊背之間留出一段細微的空隙，一只手撐在了桌上，恰是她的手邊，對方的小拇指貼上了她的大拇指。
有點暧昧地在摩挲著。
而手指上戴著的那顆金色馬拉雅寶石戒指，亮得驚人。
“我從不知道，我對於姐姐而言，原來是很重要的人呀。”
最後的那一個語氣詞，伴隨著辛烈的香氣，作弄人一般地緩緩揚起。
李乾嬋一驚，迅速頭一擡，沒想到艾蘭的動作比她快了半拍，就像是知道她要如此動作一般。
他舉起手，踱著步子退開，“姐姐不要這麽生氣嘛。我萬一嗑到舌頭不要緊，要是在姐姐的頭發上留下我的血珠子，那我可真是難辭其咎了。”
李乾嬋：“你是什麽時候進來的？”
艾蘭：“從姐姐說要找人開始哦。”
“你剛剛那句話又是什麽意思？”
艾蘭笑起來：“姐姐，你也太可愛了吧，一副明明都已經猜到了卻還是不可置信的表情，但沒有辦法呢，紀慈就是我。”
他歪過頭，和擦拭著水晶球的女人打招呼：“好久不見了，西比爾。”
女人微微欠身：“別來無恙，願所有的一切祝願您萬事安好，艾蘭蒂斯殿下。”
李乾嬋：“謝謝您今天的占蔔，我先走了。”
艾蘭輕笑一聲：“下次再見了，西比爾。”
說完，他態度懶散地跟上了李乾嬋的腳步。
茉莉眨巴著眼睛：“一樣的。”
“什麽？”
茉莉：“我看見了，剛剛那對哥哥姐姐，頭上戴著的發飾對應著各自的發色誒。”
西比爾看著眼前的水晶球，嘴裏絮絮地念出一段歌謠，正是風神節的歌謠。
茉莉：“婆婆，風神會庇佑剛剛那對哥哥姐姐，讓他們永遠在一起嗎？”
西比爾擡手擦過水晶球，慢吞吞道：“誰知道呢。”
-
“姐姐，你慢一點啦。”
李乾嬋挺住腳步，回頭看他：“你真的是紀慈？”
“對呀，這個問題對你來說真的很重要哦？這是我的教父為我起的名字，他是玉利國人，起的名字自然要隨玉立的風俗。不過，為什麽姐姐會知道紀慈這個名字呢，就連二姐和三姐都不一定知道這件事呢。”
他歪著頭，看上去只是隨口一問，但李乾嬋卻弄不明白他最真實的態度。
李乾嬋：“只是同名而已。”
“這樣啊，”艾蘭仰起頭，笑嘻嘻道，“我也覺得應該是這樣。不然要麽是因為姐姐對我關註已久，要麽就只有超自然元素能解釋了——咿，好嚇人哦。”
李乾嬋只覺得艾蘭提出的第一種可能性更驚悚。
她又想起茉莉和她說過的話，擡手把頭上的發箍摘下。
見李乾嬋冷冷地看過來，艾蘭也不心虛，只是笑著，拿出一樣東西。
面具。
和她在歐帕爾賭莊上戴過的那副款式很像。
艾蘭：“來都來了，正好參加一下小鎮裏的特殊節日。風神節有一個傳統，就是在節慶第一夜的晚上，人們都會戴著面具，圍著篝火跳舞。”
李乾嬋擡手將面具戴上。
艾蘭：“好遺憾哦，我還以為姐姐會拒絕，正好給我一個為姐姐戴上面具的機會呢。”
李乾嬋不理他，而是慢悠悠地走入了跳舞的人群之中。
她不是答應了艾蘭，而是看著篝火舞會的熱鬧氛圍，覺得有些被感染到了。
從小到大，她都還沒有參加過這樣的活動，天地之間皆為舞臺，圍著熊熊燃燒的火焰，在火光的照映下，每個動作都顯得充滿了蓬勃的生命力。
舞動之間，李乾嬋只覺得自己暫時忘卻了縈繞於心頭的煩心事，渾身都很輕快。她遠遠地看見艾蘭就要往這邊走過來，腳步一動，跳快了許多步，往前躥去。
就在這時，音樂變換起來，顯得更加歡快動人。
身邊的男男女女都帶上熱情洋溢的笑容，情意綿綿地牽起手。
原來現在是雙人舞環節嗎？
李乾嬋回頭看向身邊那一對男女，忽而就被人握住了手，帶向另一側。
幾步開外，艾蘭繞開跳舞的人群，面具背後的臉深深地皺起眉。
——剛剛還在這裏的姐姐，現在不見了。
-
握住李乾嬋手的是一個戴著黑色面具的男人，身形很高大，而且隱隱有幾分熟悉。
還沒等她想明白，男人就帶著她隨著音樂舞動了起來。
李乾嬋：“我不想跳這個舞，請您松開我。”
那人沒有回答，只是松開一只手，從上衣襯衫口袋裏掏出一張小卡片，上面的字跡瀟灑飛揚。
【抱歉，我不會說話。今天是我第一次過風神節，麻煩您了。】
李乾嬋：“……”
她看見，面具背後的那雙眼睛，倒映著火光，顯得居然有幾分可憐。
那人微微低下/身，擺出十足恭謙的姿態，李乾嬋還能看見他的頭頂上夾著一片橙色的樹葉。
他看著李乾嬋，又擡起手，比了個一的手勢。
“你是說，只跳一支舞就好？”
男人點點頭。
“我——”
李乾嬋只感覺背後被人撞上，又聽到陌生的聲音：“抱歉啊。”
她沒有摔倒在地上，因為她穩穩地被這個不會說話的男人接住了。
他有些著急忙慌地將她扶起，手指還不小心還擦過了她的脖子，惹得她有幾分癢。
“我沒事，你不用擔心。剛剛是我們停在那裏太久了，才被別人撞到了。”
男人似乎是心有餘悸地點點頭。
李乾嬋：“還想跳嗎？”
男人一怔，隨即歡欣不已地點頭，顯得都有幾分傻氣。
“那跳吧。”
李乾嬋笑起來。
也許是為了對方方才接住了自己，又也許是因為對方身上有著淡淡的柑橘香，頭上帶著很像是橘草葉的葉子——她很喜歡這個味道，也很喜歡這片樹葉，因為這能讓她想起自己曾經生活了十多年的橘草甸。
男人的舞步很快，而且總是帶著她滿場亂竄。
但是李乾嬋卻跳得很開心。
一不留神間，她還不小心犯了初學者的毛病：踩上了對方的腳。
“對不起，踩痛你了嗎？”
不知道是不是李乾嬋的錯覺，只覺得對方似乎被踩了之後，心情更加好了幾分——罪過罪過，她不該這麽想的。
又不是誰都像艾蘭蒂斯這麽變態。
他搖搖頭，表示沒關系。
一曲終了，他很紳士地松開手，用手勢對她說了謝謝。
李乾嬋：“沒關系，我跳得也很開心。”
男人望向遠處，似乎勾起了嘴角，隨後擡起手，掠過李乾嬋的發絲。
李乾嬋：“是我的頭發上沾到什麽東西了嗎？”
他搖搖頭，做出了一個再見的口型。
同時，李乾嬋的耳朵清晰地捕捉到了艾蘭的聲音：“姐姐。”
她回過頭，見艾蘭一臉焦慮地跑過來：“你剛才去哪裏了，讓我好擔心你呢。”
“就是和——”李乾嬋回過頭，才發現剛剛那人不見了身影，“沒什麽，就是跳了個舞而已，不必擔心。”
“是和男生一起跳舞的吧？”
艾蘭的語氣滿是笑意，漫不經心地從李乾t嬋的頭上取下一朵花。
這是一朵月季花，特別之處在於這是一朵黑色的月季，顯得迷人而危險。
“黑巴克，”艾蘭隨意地將花放在李乾嬋的手心裏，“他也相信所謂風神的傳說麽，還真是——”
說到一半，艾蘭的話滯住了。
臉上浮於表面的散漫笑意頃刻間消失不見，眼睛裏閃爍著可怖的光芒，就像是一頭發現自己的領地中闖入了挑戰者的兇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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